你的忠诚的托马索·卡瓦列里”卡瓦列里似乎永远保持着这感动的但是谨慎的语气。他直到米开朗琪罗临终的时候一直对他是忠诚的,他并且在场送终。米开朗琪罗也永远信任他;他是被认为惟一的影响米开朗琪罗的人,他亦利用了这信心与影响为米氏的幸福与伟大服役。是他使米开朗琪罗决定完成圣彼得大寺穹窿的木雕模型。是他为我们保留下米开朗琪罗为穹窿构造所装的图样,是他努力把它实现。而且亦是他,在米开朗琪罗死后,依着他亡友的意志监督工程的实施。
但米开朗琪罗对他的友谊无异是爱情的疯狂。他写给他无数的激动的信。他是俯伏在泥尘里向偶像申诉。卡瓦列里的第一封信,米开朗琪罗在当天(即一五三三年一月一日)即答复他。这封信一共留下三份草稿。在其中一份草稿的补白中,米开朗琪罗写着“在此的确可以用为一个人献给另一个人的事物的名词;但为了礼制,这封信里可不能用”。——在此显然是“爱情”这名词了。他称他“一个有力的天才,……一件灵迹,……时代的光明”;他哀求他“不要轻蔑他,因为他不能和他相比,没有人可和他对等”。他把他的现在与未来一齐赠给他;他更说:“这于我是一件无穷的痛苦:我不能把我的已往也赠与你以使我能服侍你更长久,因为未来是短促的:我太老了……”一五三三年一月一日米氏致卡瓦列里书。我相信没有东西可以毁坏我们的友谊,虽然我出言僭越;因为我还在你之下。”一五三三年七月二十八日米氏致卡瓦列里书的草稿。“……我可以忘记你的名字如忘记我藉以生存的食粮一般;是的,我比较更能忘记毫无乐趣地支持我肉体的食粮,而不能忘记支持我灵魂与肉体的你的名字,……它使我感到那样甘美甜蜜,以至我在想起你的时间内,我不感到痛苦,也不畏惧死。”一五三三年七月二十八日米氏致卡瓦列里书。“——我的灵魂完全处在我把它给予的人的手中……”米氏致巴尔特洛梅奥·安焦利尼书。“如我必得要停止思念他,我信我立刻会死。”米氏致皮翁博书。 www.kuaixue5.com
他赠给卡瓦列里最精美的礼物:
“可惊的素描,以红黑铅笔画的头像,他在教他学习素描的用意中绘成的。其次,他送给他一座《被宙斯的翅翼举起的甘尼米》,一座《提提厄斯》和其他不少最完美的作品。”瓦萨里记载。甘尼米(Ganyméde),宙斯神的侍酒童子;提提厄斯(Titvos),希腊神话的巨人,为阿波罗神和阿尔特弥斯女神射死,因他企图施暴母亲勒托。
他也寄赠他十四行诗,有时是极美的,往往是暗晦的,其中的一部分,不久便在文学团体中有人背诵了,全个意大利都吟咏着。瓦尔基把两首公开了,以后他又在《讲课二篇》中刊出。——米开朗琪罗并不把他的爱情保守秘密,他告诉巴尔特洛梅奥·安焦利尼、皮翁博。这样的友谊一些也不令人惊奇。当布拉奇逝世时,里乔向着所有的朋友发出他的爱与绝望的呼声:“哟!我的朋友多纳托!我们的布拉奇死了。全个罗马在哭他。米开朗琪罗为我计划他的纪念物。请你为我写一篇祭文,写一封安慰的信给我:我的悲苦使我失掉了理智。耐心啊!每小时内,整千的人死了。喔神!命运怎样地改换了它的面目啊!”(一五四四年正月致多纳托·贾诺蒂书)人家说下面一首是“十六世纪意大利最美的抒情诗”:谢拂莱尔言。
“由你的慧眼,我看到为我的盲目不能看到的光明。你的足助我担荷重负,为我疲痿的足所不能支撑的。由你的精神,我感到往天上飞升。我的意志全包括在你的意志中。我的思想在你的心中形成,我的言语在你喘息中吐露。孤独的时候,我如月亮一般,只有在太阳照射它时才能见到。”诗集卷一百○九第十九首。
另外一首更著名的十四行诗,是颂赞完美的友谊的最美的歌辞:“如果两个爱人中间存在着贞洁的爱情,高超的虔敬,同等的命运,如果残酷的命运打击一个时也同时打击别个,如果一种精神一种意志统治着两颗心,如果两个肉体上的一颗灵魂成为永恒,把两个以同一翅翼挟带上天,如果爱神在一枝箭上同时射中了两个人的心,如果大家相爱,如果大家不自爱,如果两人希冀他们的快乐与幸福得有同样的终局,如果千万的爱情不能及到他们的爱情的百分之一,那么一个怨恨的动作会不会永远割裂了他们的关连?”诗集卷四十四。
这自己的遗忘,这把自己的全生命融入爱人的全生命的热情,并不永远清明宁静的。忧郁重又变成主宰;而被爱情控制着的灵魂,在呻吟着挣扎:“我哭,我燃烧,我磨难自己,我的心痛苦死了……”诗集卷五十二。
他又和卡瓦列里说:“你把我生的欢乐带走了。”诗集卷一百○九第十八首。
对于这些过于热烈的诗,“温和的被爱的主”诗集卷一百卡瓦列里却报以冷静的安定的感情。诗集卷一百○九第十八首。这种友谊的夸张使他暗中难堪。米开朗琪罗求他宽恕:“我亲爱的主,你不要为我的爱情愤怒,这爱情完全是奉献给你最好的德性的;因为一个人的精神应当爱慕别个人的精神。我所愿欲的,我在你美丽的姿容上所获得的,绝非常人所能了解的。谁要懂得它应当先认识死。”诗集卷五十。
当然,这爱美的热情只有诚实的分儿。可是这热烈的惶乱在一首十四行诗中,米开朗琪罗要把他的皮蒙在他的爱人身上;他要成为他的鞋子,把他的脚载着去踏雪而贞洁的爱情的对象,全不露出癫狂与不安的情态。
在这些心力交瘁的年月之后,——绝望地努力要否定他的生命的虚无而重创出他渴求的爱,——幸而有一个女人的淡泊的感情来抚慰他,她了解这孤独的迷失在世界上的老孩子,在这苦闷欲死的心魂中,她重新灌注入若干平和、信心、理智和凄凉的接受生与死的准备。
一五三三与一五三四年间,米开朗琪罗对于卡瓦列里的友谊达到了顶点。尤其在一五三三年六月至十月,当米开朗琪罗回到翡冷翠,与卡瓦列里离开的时节。一五三五年,他开始认识维多利亚·科隆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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