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是明代旧谱因为战乱频仍,损失殆尽,目前为人们所掌握的族谱修谱时间一般较晚。在我们所收集到的六种族谱中,最早的修于乾隆五十年以后,最晚的成于20xx年。由于修谱时已经和先祖隔了很多辈,加之修谱人的文化水平一般不太高,谱中文字较为粗浅,而且常常夹杂着一些明显的常识性错误。错误的表现主要有以下几点:
①原籍记载有误。如《牟氏族谱》将山西平阳府和山东莱州府混称为“山东平阳郡莱州府掖县”。《王氏族谱》把太原错列入江西。
②与明代保留下来的其他文献资料无法吻合。如《全氏族谱》称始祖全日华、全光华是正德庚辰进士,但明代科举并无正德庚辰科,且《明清进士题名碑录》等资料中也没有全氏兄弟的名字。《雷氏族谱》称其祖先世居雷屯,在明朝世袭镇宁卫千户。但安顺地区在明朝只设有普定、安庄等卫,并无镇宁卫。明初此地设有镇宁州,洪武十五年划归普定府,十八年直属普定卫,二十三年于州内建安庄卫,家谱所载或为安庄卫之误。
③对史料解读错误。如汪大章得中弘治十二年三甲第172名进士,《汪氏宗谱》的作者却误解为得中第12名。
④与明朝的制度明显不符。如《雷氏族谱》记载始祖雷龙曾经因立功“赐我祖黄马褂一件”,赐黄马褂是清制,显然民国初年雷谱的作者对明朝的军功奖励制度并不了解。另外,可能是受“十八指挥定黔阳”的传说影响,族谱的作者往往给祖先的头衔上安上“指挥”两字,如“千户指挥”、“百户指挥”等,这还不太影响对历史真相的认识。有些族谱则只说是“指挥”,如《汪氏宗谱》说始祖汪灿是普定卫前所指挥,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汪灿是以指挥身分行千户事,实际上根据汪氏旧谱可知汪灿只是前所一个百户。
其次,屯堡人的族谱中有许多明代官制中并不存在的职务和荣衔,究竟是确有其实,可以促进我们对明朝官制的研究,还是族谱作者妄加臆断,还需要进行具体研究。如《全氏族谱》中提到文官的散阶“上大夫”;《胡氏族谱》提到武官散阶“镇南将军”和“镇远将军参军”一职;《牟氏族谱》提到文官散阶“封林郎”等等。
不过,尽管屯堡地区的族谱资料有一些问题,但对于屯堡文化的研究还是有很大帮助的,比如可以纠正一些当代屯堡人的一些习惯说法。在前文中已经提到过屯堡妇女大脚、三村分抢汪公像原因的例子,这里不再赘述。
从总体上看,目前为有关研究机构或人员收集上来的族谱资料还不算多,考虑到屯堡人对修谱的重视程度,应该还有大量的族谱以及其他各类文献资料散落于民间,需要进行及时、有力的抢救性挖掘整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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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①]《九溪村志》(第七稿)第三章第一节《氏族》,2000年5月31日完稿。
[②]《王氏族谱·七世高祖妣鲍太君对本族活人之德绩》,民国初修,1956年修订。
[③]类似的现象我们在18日调查的天龙镇也曾发现。该镇有一座三教寺,中央供奉如来佛,左为玉皇大帝像,右为孔子牌位,三教主神共居一室。
[④]《汪氏宗谱·汪公祭的历史渊源》。
[⑤]见沈福馨、王秋桂编《贵州安顺地戏调查报告集》一书第206页,(台北)施合郑基金会,1994年5月出版。
[⑥]《黔记》卷十六《学校志》,万士和《义仓记》。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影印万历刻本。
[⑦]《黔南职方纪略》卷一,贵州人民出版社1987年标点本。
[⑧]汪希鹏主编,20xx年10月印制。
[⑨]《黔腹汪氏宗谱》误作汪大章弘治十二年中榜理解为得中第12名进士。
[⑩]此谱重修于1956年,讳谱诗由十世孙元章撰写于民国元年。
[11]《明太祖实录》卷一四三,洪武十五年三月丁丑条。
[12]王正贤:《安顺屯堡建筑之我见》,见《贵州少数民族爱国主义、屯堡人专辑》第32页。贵州省民族研究所、贵州省民族研究学会编印。
[13](嘉靖)《广西通志》卷三十一《兵防五》,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影印嘉靖刻蓝印本。
[14]《黔记》卷四《舆图志一》。
[15](道光)《安平县志》卷二《地理志·建置沿革》,贵州省图书馆复制本。
[16]《黔诗纪略》第36页,援引者为郑正强,见《最后的屯堡》第103页,贵州人民出版社20xx年8月出版。
[17](天启)《海盐县图经》卷五,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天启刻本。
[18]陆容:《菽园杂记》卷八,中华书局1985年标点本。
[19](嘉靖)《贵州通志》卷五《提学道》,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影印嘉靖三十二年刻本。
[20]转引自陈国安:《安顺市七眼桥镇屯堡人历史及经济发展调查》,《贵州少数民族爱国主义、屯堡人专辑》第16—17页。
[21]《皇明制书》卷十二,《军政条例》页12b。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影印明镇江府丹徒县刻本。
[22]《屯堡人的一个聚落——云山屯》,见《贵州少数民族爱国主义、屯堡人专辑》,第112页。
[23]《黔记》卷七《舆图四·平坝卫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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